141 釋「妖嬌」－語文學科大翻案

釋「妖嬌」

    妖：豔也、媚也、巧也、女子笑貌；一曰，異也、
孽也。嬌：妖嬈也、態也。由於有異也、孽也之訓義，
<辭源>於「妖」字的用法，幾乎悉數是負面的，即使「
妖豔」一詞，都要蒙上「美麗而不正派的」之評價。「
姣」音近「嬌」：美也、媚也、淫也；佼、妖通；與狡
通、一作佼。閩南語形容女子豔麗嫵媚嬈嬝有「妖嬌」
一詞，一般在認知上往往都會加上「浮蕩的容態」或「
妝模作樣」的要素，甚至懷疑用字的準確性。

    「妖嬌」音叶夭撟、夭蟜，<集韻>：「夭撟，頻伸
貌。」<前漢書‧司馬相如傳>作「夭蟜」，<韻會>：「
夭蟜，龍貌。」上古人本操「複音語」、奉「龍」為「
圖騰」，「龍」即是「蛟」，亦即是「鱷」。「蛟龍」
音叶九龍、燭龍、豬龍、蟜龍、祖龍、猙獰、精靈、疾
雷、嬌嬈、嬌嫩，倒裝為蠪蟜、雷震、那伽(龍也)、龍
鍾、靈精、龍駒、龍蛭、龍湫、躘踵、隴種等，前一音
節的聲母若消失，就音轉為「夭撟」。一切語詞皆圖騰
名所衍生，由音生義，待有了文字之後再依音義覓字。
圖騰的原意在於「生生」，我等既為圖騰所生，圖騰名
即我等之名，故<爾雅‧釋獸>云：「人曰撟」。

    <風俗通>：「矯一作蟜。」<增韻>：「矯，飛也。
」<集韻，韻會>：「矯，矢躍出也。」鱷之舉止矯疾；
陶潛<歸去來辭>：「時矯首而遐觀。」揚雄<甘泉賦>作
「撟首」，<韻會>：「矯，與撟同，詐也。又，強亢貌
。又，高舉貌。」鱷生性多詐，又常翹首高舉；<禮‧
中庸>：「強哉矯。」<爾雅‧釋訓>：「矯矯，勇也。
」鱷性兇猛；<詩‧魯頌>：「矯矯虎臣。註：武貌。」
<周頌>作「蹻蹻虎臣。」此皆由鱷而引申。<論衡‧龍
虛篇>：「蛟龍見而風雨至，雲雨至則雷電擊。」、「
雷龍同類，感氣相致。」、「龍聞雷聲則起，雲至則龍
乘之。」鱷在傳說中被賦予通天的本事。嬈：苛也、擾
戲弄也、煩也、心不欲也、不仁也。嬈嬝，美貌，或作
、。嬈嬈，柔弱也，婆婆分散也。嬌嬈，妍媚貌。
嬈字從堯，澆、磽、墝、蹺、撓、蟯、饒、譊等字亦皆
從堯，閩南語「澆」音「ㄍㄧㄠ\」、「磽」與「墝」
皆音「ㄎㄧㄠ」、「蹺」音「兀ㄧㄠ」又音「ㄎㄧㄠ
」、「撓」音「兀ㄧㄠ」、「饒」又音「兀ㄧㄠv」
、「譊」及「蟯」與「饒」皆音「兀ㄧㄠv」，可知「
妖嬈」不僅通作「妖嬌」，亦又讀同「妖嬌」。